本网站于2002年12月30日开通

www.gdmj.org.cn

首页 > 文化园地 > 文英荟萃

归来留耕堂

信息来源:本网 时间:2024-02-28
字体: [大] [中] [小]

  只要再给那幕老照片添上初夏天空的蓝,还有微爽的风,时间的魔法就会悄然生效。

  一切似曾相识。一切远没有离去。一切悄然归来,就在此刻的逡巡与凝视中。

  番禺,沙湾,360度四季旋转的丽日蓝天,总是有着恬淡舒展的调性,仿佛一直在迎候着归返的脚步。

  这座六百多年的建筑——留耕堂,宽厚敦实地矗立原地,就等着我们的去来,等着那些乐音被踏响、那些故事再回涌,等着一场接一场认祖归宗的仪式,不仅是以宗亲族缘的名义,也是以广东音乐的这被誉为国乐的名义。所有的乡愁,就是脚下的土地,以及萦绕在其中的声息吐纳,祖先的呼吸话语,数百年散落在土地河涌里的音符,触动的都是后来者的神经。

  站在留耕堂气势轩昂的牌匾下面说话,身体有点摇晃,声音有点扩散,先灵有知,他们会听见的吧?听到我的禀报,我把六百多年的广东音乐史的过往,把那些融进时间里的奇人奇事,变成了一粒粒的文字,如同一箩筐活蹦乱跳的河鲜,从岁月的长河里打捞上来,敬奉在先祖音魂不散的祠堂前。

  双手合十,敛神礼拜。

  头顶是原木的匾额,苍劲厚重的碑体字,多少沧桑往事,都在撇捺的研磨下慢慢消融渗润了,往事并不如烟,只如空气般流动,今夕何夕,我们都吞吐呼吸着同样的空气,不过是有时睛燥如火,有时甘润如饴。

  祠堂里凹凸留痕的青石板,被多少代人的足迹反复抚摸过,每一点的蚀损,储积的都是记忆的留痕,也盈盈汪汪地晃动着日色天光。这青石板一如往昔,在不同岁数不同年份的来人归客的触碰下,如同此时,发出卡哒卡哒的脆响,让人的听觉灵醒起来,像是一个个工尺谱横竖构成的音符,一下接一下弹跳出声音来。

  青石板大块大块地铺满地堂,如同一块块史志碑,无形的字,与有形的触碰,都是实实在在的怦然心动,此时,会恍觉那或远或近、或细碎或成段的音符,在祠堂的这里那里袅袅回荡,在来人曲里拐弯的脚步与神经里婀娜穿越。

  我们的目光读不懂好多的故事,可我们的情绪却能感应到好多的故事。

  流淌在时光里的音乐,变成了一段段远去日子的注释,一路跌宕起伏,一路生生不息。不知不觉间,变成了一种气息,一种萦绕在精气神魂里的韵律,有土地河涌呼吸吐纳的节奏,有草木虫鱼跳跃翻飞的动静,有人与自然心神共鸣的应对,有情感里百转千回的默契,所谓的天人合一,倾听造化的天籁,就在祖先翻飞传承的弹奏里。


  偶然的机会,我有缘置身在广东音乐的漩流中,一整年接一整年地调动起所有的感悟与思考,去体验其中的沉浮、起落、漩涡、急涌,以及无以言表的舒展、淡雅的浪漫,恬静闲适的乐观,当然,最曼妙的,还是那清澄润泽、怡然自得、悦耳动听、惟妙惟肖的乐音,那可是春风沉醉、夏雨润荷的天机乍现哦。

  多美好的祖训:阴德远从宗祖种,心田留给子孙耕。这是留耕堂里的头联,而三稔厅的萝山玉振,珠水金声,则形象地概括了这音乐的来踪去影。每每细品,我的脑海里就会自动生成一幅心神向往的田园牧歌图,大地充盈的不仅仅是鸟语花香,还有那从田畴树梢升腾而起的乐音,一段一段,一首一首,回荡在岁月的年轮里。

  心田的子孙耕种,一代一代的接续,自然繁茂丰盛:

  有《赛龙夺锦》的热烈欢欣,格调昂然,丰沛谐合的画面感,唯妙唯肖的模仿感,相映生辉。热闹就是生猛。

  有《雨打芭蕉》的形神逼真,南风浓郁,大自然的生态憨态可掬。

  有《步步高》的轻松乐观,节奏明快,中西曲式交融谐合,特色分明。

  有《平湖秋月》的舒展浪漫,江南的韵味与岭南的特色互相生发,情景逼真,乐感灵动。

  有《晚霞积绵》的勾织与皴染,落日融金的场景是可以用弓弦拉织出来的。

  有《彩云追月》的情怀铺陈与心绪诉说,道的不是伤怀,而是欣悦。臆想中的两情相悦,何尝不是人间仙乐呢。

  有《饿马摇铃》的比拟和代入,活泼机巧,妙趣横生。

  有《旱天雷》的节奏明快,生机盎然,活泼机趣,气势轩昂。

  还有很多很多,音乐的魅力,也许就是用触动心神的力量让音符不朽,让情感与心念共鸣的成全,传奏下去。


  日子像水一样不紧不慢地流着,偶尔,水的上面会流淌着音乐。

  所有的声响都会有余音,总有人会用一生的,甚至是几代人的守候,去捕捉,然后,让那些来自天地尘俗的声响,变得动听深邃起来,变得每一粒音符都储存着笑意或泪光,那就是时光里的音乐了。

  我在臆想着沙湾的何氏先祖们,他们的五脏六腑所领悟到的天地万籁,是否就是这么被感动,被从时间的河流里,捕捉出来的。

  而后来的一代又一代人,不断地被接续地感化着,那是先祖反复用岁月去爱抚去润泽着的音乐,如同血脉基因里一次神性的寻亲,流淌的声音里充满着那么多的乡愁、记忆、美好、善良以及力量,河流一般地涌动着,漫溢开去,一代又一代人被慢慢渗泡熏淘着,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沉溺。这就是我们所定义的文脉传承的真相吧。

  一切的回荡与簇拥是那么的真实,又是那么的诚恳。甚至那些狂傲的辉煌的东西,都不过是一代人又一代人的一种姿态或者追求而已,烟火里的寻觅与梦想中的追寻,用音符作一次又一次的表白,向苍天厚土,向万物生长,奉上一份情长或者思念的抒发,以音乐渡所有情思,音韵有情,代代回响。

  那时的音乐活色生香,那时的番禺沙湾人,活得何等的骨致浪漫,大情大性啊。他们从山丘坡岗、从树木叶片、从溪水泉流、从河涌田垄、从土地旷野、从太阳与月亮、从风声雨声雷电声里震动出来的声音,听出了天籁,听出了音符的韵律,那一切都是他们音乐灵感的泉涌和光源。

  那时的音乐,是从心坎里、从星星闪烁的眼眸里、从炽热的双唇、从滚烫的热血里、从一滴一滴珍珠一般的泪珠中,过滤出来的。

  我时常想,六百年的广东音乐史,几十代何氏宗亲以及接力传捧的交替者,他们的心胸与格局,一定有与天地同频的宽广和辽阔,他们的音符,纯粹到像一个个天地的精灵,舞动在淋漓尽致的广袤无边的乡土的世界里。

  那时的音乐也好,谱写者的故事也好,都是让人百感交集、感同身受,一旦置身其中,是一种心声的共鸣,是一种抒怀的默契,是一种知遇的泪涌,是一种怡然自得的放达。

  如同那时的西洋音乐,一首首的乐曲,漂洋过海到另一片大陆,在无数的寻觅与拿起又放下的张望中,终于遇见,都是震天撼地的,都是山林回应的,都是灵魂契合的,都是心性的托付与仰望,都是此曲只应天上有的恩赐。


  总是音乐,这让人的情绪与音符对话的艺术,情感与表达的模式如此地绵密和呼应,就像是一种回旋在大脑与精神时空里的声响,音乐是一种私人密码,也是一种集体记忆,还是一种秘而不宣的渲泻内心的捷径,也是掏心掏肺的倾诉和饮泣,一些不能表达的、朦胧的、意会而难以言传的感应,一下子被打开了闸门,瀑布一般地飞流直下,或者从困闭的囚禁里突围而出,飞奔到一个个值得信赖的亲人跟前,突然泪崩,突然失语。

  换一种思维模式,那些严谨的理性的语言是这么界定的,如同瓦格纳的观点,音乐——作为一种世界的理念,可以用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去把握事物的本质 ,它无关更高的审美,更超验的体察,却能让它即刻唤醒潜伏着的深层意识,且有穿越时空的力量。

  我深以为然啊!

  此刻,记忆把我带回了很年前的场景。

  同样是每年新春节令的前后,可是却相隔了十几二十个年头。

  似乎是意念中的一种暗示,TIM是在二千年的立春开始了他的学琴经历。我暗许自己多时的开启,竟然也在这个时候。当我在儿子曾就读的广雅中学的明丽冬阳下,随着S老师,走在树木苍古、浓荫漫地的学校旧中轴线上,我不仅在与久远的历史对话,也在践行着一种仪式,属于我自己的,属于对历史文化一种纯粹的崇尚,如同走在广雅中学的石板古径上,所有的敬意油然而生。

  面对着广雅中学的明湖,学生放假了,周围的气息沉落回国画的淡雅通灵里,空气里储蓄着旧时的记忆,时光慢下来,心情不再躁动。

  看着S老师温情暖意的笑眼,我有点激动。我希望我冻结多年的求学缘能够重新激活,我窃喜我又有机会被促动成为一个大龄的琴童。

  我为自己能时常念想着拥有这样一个身份,而感到一种欣慰和激动。是的,我还有学习的热情,我还有探索未知的热情,我还期许自己能掌握修补搁置多年想学而不得的学习。重要的是,音乐是一种纯粹的安慰和守候,不需要更多的条件,一旦握手,就一路相随。

  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守望。

  音乐不是炫耀才华的,音乐是用来改变生命的。改变生命的节律,改变情绪的节奏,甚至改变心情,让情绪的色块不断地变换,不是为琐碎的日常挤压而变形,而是因为艺术的触动,因为音乐而唤起的各种感应。

  经历中的各种碰撞也许就是音乐里的一次次断奏,而接续则是最有力的表达,我理解为一种果断的暂停与撞击,越是弹跳越有生机。

  终于有慢下来的时光,可以与音乐对话,那真是期盼以久的真诚而又虔诚的相逢。我从S老师的谈话里,反复听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词,清空,清空内心杂念,用纯粹去和音乐交朋友,把节律交给内心,就有不一样的领悟。

  在无念的状态中,把双手交给心愿,交给音符,多么简单的一种面对与交流。

  热爱所做的事情,这是唯一可以做好的事情。

  我突然明白广东音乐的创始人何氏家族的各代祖辈,所心念的一切,所倾其所有孜孜以求的一切。音乐是对天地神魂收纳的一种转化,一种神性的演绎,一种经由不同的伟大的心灵填写签发的通行证,进入一个奇妙的世界,直达一种身心共鸣和回应的秘境。

  音乐的创造者和表演者都是伟大的使者,他们用智慧而不是别的东西去征服想做成的东西,想抵达的梦境。

  瓦格纳说过,音乐作为一种“世界的理念”,可以“用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去把握事物的本质”,它无关审美,甚至不需要是否至高的、超验的了,却以这种艺术即刻能够唤醒潜伏着的深层意识,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,

  情感与思想模式如此密切,音乐不仅是一种集体记忆,把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很朦胧很微妙的东西,一下子就释放出来,瞬间成为一种个人记忆的唤醒与表达,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。

  我的倾听且听且驻,思绪且近且远。

  因疫情暂停键重启的这一年,冬至,北方已大雪纷飞。我坐在钢琴前,想念那个曾在这琴键上十指翻飞的少年模样,刚踏进初中的学校礼堂里,穿着正装,用双手把音符变成了一场内心的《谷粒飞舞》,这也是他十岁那年考取业余十级的一首曲子。如今,则如同他所求学的所在地,大雪纷飞。

  出生在立冬的TIM,在遥远的北美,会冻出想家的相思吗?

  广州只有微凉的风晃荡着,只有暖冬的梨涡浅笑。

  此时,分神的时刻,我分明还是听出了四十年前的乐音,这也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重逢。

  那是流行音乐的声音,被时间浸润过的声音,被灵魂叩响过的声音。是的,我说的是盛行于八九十年代的港台歌声。

  那些被生存的悲苦忧戚励志毅勇拥抱过的歌词,那些被滴血的渴望与热爱渗泡过的演绎,那此被才华与感受淋湿了的领悟,让人感动的歌词,让人泪涌的呈现。

  此刻,就在我的聆听里、想像中、感应里。他们中的谁谁谁并没有远去,一直在着,等着有缘人再度的热烈相拥,然后,重新绽放在时光的深处里。

  儿子有他自己刻在生长年轮上的时光里的音乐。而我,也有我的时光里的音乐。

  时光忽明忽暗地闪着,偶尔,明暗会被霎那的强光照亮,聚光灯下是音乐的溪流。

  此时,那种叫灵魂的东西就会回来。

  音乐让顺时光而来的天赋异禀的那些才俊,跟自己灵魂里的东西磕碰了一下,彼此握手相拥的欲言又止之后,如同神灵附体,被震动触碰了着,恍如被勇气或者称之为灵感的东西,点燃起火花,顷刻,元气复活,万象更替,所有内心神经的弹动,都成了流淌出来的乐音,而身心和鸣成了最大的容器。

  此时,音乐是什么呢?音乐就是灵魂的歌声。

  人就会被那些触碰的音乐感化了似的,流淌的乐音里充满着那么多美好、善良以及呵护的温情,渺小的自己就这样被慢慢淹没了,那是躲避粗陋的日子,逃向一个可以藏匿起来的隐秘之境,来一阵子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的美妙的沉溺。

  诚恳,娟狂,不羁,不屈不挠,痛且爱着,迷失又清醒着,内心情感的万般情悉,全被逐一演绎和诉说着,隔着岁月聆听,都不过是一种挣扎或者释放,用全力以赴的迫不及待的倾诉来渲泄而已。

  而此时,有根性的东西就显出了与众不同的气息与韵味,在大自然的水土滋养呵护下,灵性的物事总会有着不同的品相,这就是在断断续续的时光流淌的远近中,重新回到我的书写里的广东音乐的调性,也是又一代年轻人与流行音乐同频共振的相知。

  似乎契合着这样一种场景:山一直在那,并没消失,河流一直在那流淌,乡镇与城也一直在那,却从远处慢慢地走近,天地开始更为宽阔,所有的生物随意舒展,种种起伏跌宕,看似率性随缘,而其中滋味,却是耐人寻味,意韵悠长。

  仿佛时间用细密而有光泽的针线,魔幻地编织着一幅幅变幻的图景,在音符流淌的河流上,载沉载浮,如真如梦,那一幅幅图景,正是一种植根土地水土的音乐曾有的沦桑,亦是该有的斑斓。

  每一幅岁月绘就的故事,就成了山山水水田垄街巷带给广东音乐,也是属于流行音乐的,最斑斓的云锦。

  田地、河涌、树木和山峦是一直在着的,乡土情怀与人间情性也是缠绕其中的,“觑见是天赋,捉住是人工”,想来广东音乐能在珠三角的旷野、流行音乐能在如今命名的大湾区生根开花、流播传承数百载、数十载,又在城里城外的大街小巷兜兜转转,音韵袅袅,确实是地杰人异,天赋异禀了。

  所有的回眸,恍如梦境,而梦境不正是来自命运深处的信息吗?它所开启的是什么样的预言呢?

  所谓的风水格局,大概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吧?而直面,大概就是音乐与土地与人的关系,变得越来越默契,越来越有心性魂灵的关联了。

  那是明时的春雨播洒过,那是清时的夏署炙热过,那是明清交替的秋汛冲刷过,更有那民国的冬日暖阳捂煨过,还有改革开放的春风好雨滋养过,一切恰逢其时,

  没有哪一座城市有自己原创的音乐,曾经被奉为国乐,没有哪一种音乐如同潮汛一般,被几代人不约而同地追随过热爱过认同过,而如今一直在传递着、回响着、演奏着,有时缠绵,有时激昂,有时恬淡,有时闲适自在,有时抒情浪漫,注脚就是这块土地绵密舒缓的生活,是广州不老的情怀,骨致到要用音乐去表达感应,实在到用音乐去祈福或者去鼓动人心,得戚自信之间,这广东音乐、流行音乐,源源不绝,缓缓流淌,在大广州大湾区的营生里,在更多的他乡的时日中,去往大海,去向远方。


  六百多年过去了,我们的日子又展开了新的背景。此时,我惊讶地发现,广东音乐,还有流行音乐,又回到了居停生息的生活里,充盈在日常的烟火中,在那个暂停了几年后再发威的龙舟节,喷涌出来的热闹,穿插着陪伴我们长大的音乐,在那些讲粤语或者不会讲粤语的年青人的追捧中,流行音乐成了又一代人情感倾诉的良伴好友,而其中每每有让人似曾相识的音乐片断,让我追忆那一直从河流的源头流淌过来的岁月。

  又是一个新春的降临。

  滴滴车的挡风玻璃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雨粒。司机扭过头来,我们不约而同地说,下雨啦。车厢里播放着我们彼此熟识的音乐,司机是来广州几十年的新广州人,入乡随俗地接纳了广州的生活,包括文化中的属于岭南的音乐。

  好一个年二十八洗邋遢,老天爷也来应景赠兴,用久违的雨水洗涮天地。

  好雨知时节,我们所过的第一个年和所迎的每一个春都是新的,被雨水洗尘,被内心涤荡,容光焕发,重新站在岁月的新起点上,迎接新的开始。

  雨打芭蕉的旋律里,有小时候的记忆,着新鞋着新衫新裤走亲戚领利是的喜悦。一路播放的曲目,对应着不同的感应,有长大时的赛龙夺锦,有孩提时的饿马摇铃,有成长仪式的步步高,有内心的彩云追月,有不惧命运的海阔天空,有真诚滴泪的祝福,有千转百回的款款情歌,都是满满的期待,都是心领神会的感应。

  在广州有一个特别的景观,一场春雨,一地落叶。而每一片春天的落叶,都是春天光临的一个音符、一声招呼。

  幸而,时光不老,所过的每一年,所迎的每一春都是新的。

  无论发生了什么,春天依然来临。

  了不起的诗人费尔南多·佩索亚咏诵到:“但春天甚至不是一件事物:|她是一种说话的方式。|甚至花和绿叶也不会回来。|会有新的花,新的绿叶。”

  是的,如同音乐。如同我们广州起源生长的,也伴随我们走过不同时空的广东音乐和流行音乐,会有新的出品,也会有不一样的传承。


作者:梁凤莲,广东省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,广州市社科院研究员(专技二级)、一级作家,博士,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,广东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。


作者:梁凤莲